耽搁了两个月,我终于和好友见上了面。
明明在同一座城市,也没有相隔多远,却还是发出了“现在见个面难如登天”的感慨。这场相约,来得太疲惫。
好友是四大行的柜员狗一枚。只有单休的她和我这个双休的人永远没办法连在一条休息线上。她休息,我培训。我休息,她考试。更可笑的是,终于再也没有杂七杂八的事情阻止我们的“鹊桥相会”了,我却莫名发烧,她姨妈痛到下不了床。
彼时,两个苦逼的人只能对着微信界面哀叹。
然而,这场相约最终却沦为了好友的一场吐槽大会。
我们的话题渐渐地已经从大学时代的娱乐八卦、肌肉男神、情情爱爱转变成了工作、婚姻、甚至孩子。对我来说,这是很可怕的改变。
在好友极尽能事地吐槽着银行无良压榨底层员工、领导一个电话剥夺了她渴望已久的连休假的时候,我耐心地充当着“垃圾桶”的角色。
当好友说她崩溃到在主管面前哭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这个“垃圾桶”当场浇了一盆冷水:当初不是你自己拼死拼活要进银行的嘛。话匣子戛然而止。
安稳、工资可观、福利好。大概是很多人选择一份工作的标准。如果你已经是接近退休的年纪,如此性质的工作无疑是一份好归宿。但让我咋舌的是,抱着如是想法的毕业生竟也不在少数。
或许是从小生活无忧磨平了他们追求梦想的志气而只想在温饱中苟且,或许是父母早已为他们的未来安排好一切,他们只需做提线木偶就可衣食无忧,又或许他们用天生平庸为自己找到了*4的借口。
当我问另一个曾经心怀天下的朋友,为什么还是选择留在这个小镇的时候,她很认真地说:安安稳稳的不好吗,上班插科打诨,下班陪陪父母,周末约约朋友,人最终都要回归这种状态的,我只是早一点进入而已。
是吗?因为最终都要归于平凡所以早一点晚一点进入状态根本没有差别?或许朋友是听了朴树的那首歌“我曾经失落 失望 失掉所有方向 直到看见平凡才是*10的答案”有所感悟,然而她却忽略了一件事情:是之前所有的不平凡成就了最终的平凡。
而你的平凡,是平庸。
你求的安稳,是监狱。
二十岁的你已经在过着四十岁的生活,甚至将其标榜为一种“梦想”的成功,在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里苟延残喘,还在朋友圈炫耀你的诗和远方,这难道不可笑吗?
你或许会说,我是在羡慕嫉妒。羡慕什么?羡慕你在机关单位翘着二郎腿喝茶看报纸的碌碌无为吗?还是嫉妒你被物质和阴谋充斥的精神世界呢?二十岁就把青春和志气输给了庸碌,请问你身上有哪一点值得我嫉妒。
我始终记得,《平凡的世界》里,孙少平坐在铁轨上看着远去的火车说:我是一个平凡的人,但是我不能做一个平庸的人。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是所有狂风暴雨之后的结局。
你不是一出生就受尽万众瞩目的乔治小王子,也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王思聪,你或许这辈子都注定是个平凡无奇的人,但如果你执意要为自己平凡的出身再赔上平庸的一生,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人能够拯救你了。
因为我已经能够看到二十年后的你:上班拍拍领导马屁,和同事比比孩子成绩,周末和朋友侃侃大山,心有不顺就和伴侣孩子置置气,攒到假期出去旅游装把文艺。
周而复始,无限循环,渐渐失去所有的热情和冲劲,麻木中过完了这一生。
这安稳,如你所愿。
好友叹了口气说,我后悔了,这个行业太黑暗了,走是一定要走的,先把ACCA考出来再说。我手动给她点了个赞。
后来,好友周末*10单休的一天还要去高顿财经上课,我问她累吗?她回我:心有所念,累也值得。加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好友在为逃出这座安稳的监狱而努力,这件事本身已经打破安稳的桎梏,成全了灵魂和初心的自由。
那你呢?是该祝贺你从未踏足这个怪圈还是恭喜你正在安稳里渐渐死去。
▎本文作者沈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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